纠缠的爱意如同毒药,让人上瘾,又引人绝望。
凌存不懂。
他觉得……正常的爱情至少是要有些烟火气的。对恋人发火、厌弃甚至产生仇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爱、依恋和包容会和那些糟糕透顶的负面情绪相抵消,最终呈现出来的是浑浊但相融的颜色。
常人认知里的爱情,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但显然,温演对爱情的理解和这比偏差了许多,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搞不懂这个怪人到底在想什么,更无法理解他行动的逻辑。
……爱情怎么样也不该变成献身。
“那我觉得——”凌存的声音沉下去,如鲠在喉,“大概得等到你能带给我你对我的愤怒和仇恨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吧。”
“听上去很奇怪。”
“……你才奇怪!”
凌存不记得那天,他是如何和温演接上吻的。
这个不同于往日的粗暴煽情而显得特别清纯温柔的吻,像是蜻蜓落水一样轻飘飘地啄在温演的嘴角。
在嘴唇单纯的接触之前,那段他贴近温演面容的记忆,像是被切碎了的胶片,断断续续,并未被完整保存。
卡顿,耳畔隐隐传来树叶摇晃的响声。
对方睁大了眼睛,瞳孔收缩——像摄像机迅速调整焦距那样。
凌存想起温演曾经的爱好,那台总是挂在他脖颈上的加农相机,还有被塞在他那本《追风筝的人》里的拍立得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