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衣服时,看起来沉默又安静。
身为病人亲属,有太多这样疲累的时刻了。齐倦能理解郁月生成天看着自己身体差、好不起来有多心累。
也很感谢,郁月生能陪着自己。其实已经足够。
即便这个人不善言辞。
齐倦说,“但是我偏过头就能看见你,知道你在那,就会很安心。”
就像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
齐倦一张一张地介绍完,牵起郁月生的手,轻缓地摩挲了几下。
小型的个人画展本应是20幅画起步。齐倦不想赶工敷衍。所以现在只有8幅油画,还没有干透,其实算是半成品。
他看着郁月生说,“都是送给你的。这个画廊,是我前段时间让我妈妈包下来的,有五年的使用权。”
郁月生:“你妈妈也知道?”
“嗯。”齐倦继续说,“希望老师不要太嫌弃。那几幅水彩是我小升初时候画的,太烂了不算数的。画展方面其他的空缺画我争取这个月给老师补上好不好?”
郁月生久久地缓过神:“你是什么时候画的这些?”
齐倦白天不是画私设挣钱,就是累得不行,挂沙发上抱着枕头眯一小会。唯二的放松是去糖人奶奶那里一趟,以及和朋友见面那会。
哪里来的时间?
“夜里啊还有早上,你睡着的时候我就画,反正我是夜猫子嘛。偷偷占用了一下老师的‘生物实验室’画的。”齐倦悄悄说,“这是我送给老师的秘密礼物呢,门口的两位我认识的,不会放其他人进来。钥匙也只留给你。老师要好好收起来。”
“齐倦。”郁月生忽然喊他。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