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不是失落,而是庆幸,还好他没有记得。
尉殊有些懊悔,但也没想过骗他,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说完又怕沈渊伤心,解释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你是怎么问的,我可以在清醒的时候再回答你一遍。”
他喝醉了虽然不会直接死机,但也不是所以细节都会记得,可能当时的情况下他会集中精力去听然后做出回答,可是时间慢慢过去,那些本就混乱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到了。
沈渊轻笑,一手摸上他有些落魄的脑袋,帮他擦了擦打湿的头发,淡声说:“没事,已经得到过答案了。”
尉殊还是有些在意,努力回想着自己说过什么。
他说了很多嗯,因为酒精作乱懒得思考,所以惯常地拿“嗯”来搪塞别人。
但他不该忘记沈渊的问题,记忆里的……应该是很温柔的,清哑的声音,是带着“沈渊”特质的,让他只是听到就可以心情大好的声音。所以他肯定会好好回答。
十一月末的夜,夜与雪花漫天掩地,偌大天地似乎只剩两人,两人并排而走,纯白的雾气随着呼吸吐出,两人身上落满了雪。
沈渊侧首看他,这人还在努力回忆,认真到两人的身形已经错开一段距离。
视线落在那双裸露在外没了血色的手上,他上前将其握住,轻轻呼着气搓了搓。
已经失温僵硬的五指沾上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尉殊停下思绪,抬头,能看到少年秀挺的鼻梁和唇角,还有少年山根与眼窝处精致的折角,五官深邃,疏朗落拓。
“这样不管用。”他说着,抽出手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将沈渊的手拉到他被衣物保护,温热的没有一丝寒气的胸口,说:“这里才最暖的,要放在这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