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运。”相玉看着他说。
谈进最后也这么说他,想起谈进的话,于顽抿唇,又问:“你是第一批受害者?”
“是吧,我们到那儿的时候,琼林岛都没几间像样的牢房,八九十个孩子关在一个地方,死了一个整间房都是臭味。”相玉平静回想,没什么波动,倒是身后的小女孩开始发抖,浑身瑟缩起来。
相玉摸摸她的头,“不怕小叶子,没事了,你去厨房和小面包小梳子一起准备午饭好吗。”
小女孩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点点头,一瘸一拐地朝后厨走去。
于顽视线一直跟随到小女孩身影消失,“梳子面包的,你给他们起的小名?”
相玉摇了摇头,“那是他们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就拿来当名字了,还有叫小黄t恤的,跟你们一起回来的那两个,一个叫小蜡笔,一个叫圆圆凳。”
于顽大概能猜到谁叫小蜡笔谁叫圆圆凳,又问:“怎么不取人名?”
“又不是正常人,也没被当成人对待过,取个人名没什么意思。”相玉笑笑,“我也不叫相玉,这个名字是谈进取的,你也知道琼林岛等级划分的由来,他大概想相中一块合他心意的玉吧,但他愿望落空了,他叫你无瑕?看来是成功了。”
“成不成功不知道,反正要死了是真的,”于顽看了看里屋的十几个孩子,问:“这些孩子都是那一批的?”
“他们有的比你还大呢。”相玉靠在椅子上,慢慢摇着蒲扇。
记忆回溯,时间倒退到十三年前。
“那时候的琼林岛还是一片荒芜,谈进私人团队在琼林岛地底兴建实验室,诱捕了九十多名流浪儿分批次转运到琼林岛,那个疯子眼里只有实验,把我们当弄不死的蟑螂一样,每天都在打针,我记不清时候,只记得每天屋子里的人都在减少。”
“后来消停了一阵,那段时间里,很多人开始出现不同症状的病症,有突然不能行走的,也有鼻血流不停的,没有人来治疗,很多人都是突发疾病死掉了,也没有人来收尸,我们被关在大铁房里,腾出了个角落堆尸体,死去的孩子们就在那儿安静地腐烂,我们只剩二十几个人,靠着两桶水一直撑了五天。”
“五天时间,我把铁门的锁砸开了,带着大家出去的时候,所有的实验仪器全部被搬走,我猜是谈进挂羊头卖狗肉的实验获批了,要腾地方,万幸他们没把剩下的残废品当回事儿,也可能是他们根本没清点到底死了多少人,反正我们从地下实验室跑出来了,但我们离不开琼林岛,岛上的渔民看我们可怜,收留了我们,又过了一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叫陈吉士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