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并不是简朴的后罩房。
阿萝一惊,连忙撑起半身,匆匆打量四下。
雕花木门、镂刻窗棂、黄花梨圆桌……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可她初醒不久,后首隐隐作痛,难以拼起残碎的记忆。
再看去,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青袍男子单手持卷,坐于案前,凤眸低凝,似乎正在读书。
阿萝双肩一颤,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茫然取代了惊讶。一时间,她滞坐榻上,攥紧被褥,心间困惑如泉般乱涌。
发生何事?她为何会在传舍,又怎会睡在魏玘的榻上?
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她只记得,郑雁声昨夜来寻她,提了一壶桃花酿,道是为贺施药顺利、要与她共饮几杯。之后的事,她就完全记不清了。
正追忆时,魏玘的声音徐徐抛来——
“醒了?”
相较于阿萝,他镇定许多,说话时连头也未抬。
阿萝眨动杏眸,怔怔道:“醒了。”
魏玘若无其事,将书卷随意一扣、埋进案牍,这才转腕支颐,睨向阿萝。那双乌漆、漂亮的凤眸里,满是玩味与促狭。
“醒得迟了。”
听见这话,阿萝先是一怔,很快记起正事,抬眸看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