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只对我这样?”
他待旁人如此优厚,是杜松、川连等人的贵主,是周文成的爱徒,是吴观口中的卓尔不群者,更是台山书院学子们的恩人。
而到她这里,他给她的,只有凶戾、冷漠、威慑。
他分明能藏起利爪,展露柔软——哪怕只有片刻、只有瞬息。
可他从不曾容她触达。
旁人口中的、他的每一份好,是救命的稻草、雪中的炭火,叫她听去,却是抽打身躯的藤条、刮剜血肉的刀刃,越发衬出他苛刻。
“为什么?”
阿萝满面是泪。
她看着魏玘,看着那不可撼动之人,话语几要被哭声吞没。
“你待旁人都能这样好……”
“却只对我这样坏?”
魏玘没有回答。
他眉关紧凝,眼眸越发幽沉,迸出一段勃然的星火。
下一刻,竹影摇曳,气息压来。
一股凉意压往阿萝唇间,叩住她呜咽,吞下她呼吸。不过转瞬,那股凉意开始发烫,像火,也像烧红的烙铁,迅烈、恣意、肆虐、战栗——
还有,痛苦万分。
阿萝忽然感到眩晕,再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