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那酒实在是太香,她没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
华嬷嬷先抿了嘴酒液,才乐呵呵道,“这酒薄得很,喝一百碗都倒不了,不过丫头既然不喜欢它,老奴自己喝了便是。”
之后她开始谈及其他话题,一字一句俱是温和,四喜本是随意听着,可老嬷嬷经历过的事比她食的盐沫子还多,她不小心沉浸在她的故事里,似是被这月色浸染,心中不禁泛上几分乡愁。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同嬷嬷坐在地上喝起酒来。事已至此,四喜索性也不反抗了。
温酒下肚,撩人得很,一不小心就把脑袋也给闷了。
华嬷嬷看了眼醉晕过去的小丫鬟,放下酒碗,笑着起身,对从暗处走来的两道身影行了个礼。
男人一袭湛蓝常服,身姿笔挺,面色在幽沉天色下捉摸不透,他抬了抬手,脚步没停地直接步入殿中。
屏风后,少女柔软又沉缓的呼吸在静默的空间里响起。
陆明钦无声挑起床幔,立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她。
地炉温热地烧着,将整座春望殿烘得宛若蒸炉上白茫茫的雾气。
一身绛红婚服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陆明钦从女孩身上收回目光,侧身睨去,“太子不去太子妃房中,来这做什么?”
宋誉启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怕你独自来不小心被人瞧见吗,若是有什么情况孤还可以垫着。”
陆明钦闻言未置可否,他继续转眸,在她单薄的背上轻轻扫过。
女孩从小的睡姿便不端正,冬日里总是闷在被窝里,像只蜷缩起的小虾。
男人没忍住,俯身替她掀了点被角,露出其下被憋得通红的小脸。
“阿鸢——”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粗粝的指腹在她消瘦了一圈的颊肉边慢慢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