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履在花匠修好的草与花中踩过,连带着衣摆也被沾上前一日留下的雨露。
谢知鸢嗓子有些哑,她看着男人愈行愈近的身影,不自觉吞咽了下。
直到那点泛黄的光也落至她的眉眼处,将她的茫然无措显映得一干二净。
陆明钦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底压着沉沉气势,无甚情绪地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对方稍一愣,旋即礼貌地弯了弯唇。
谢知鸢垂下了脸,着实弄不明白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表哥没有说话,眉目也同以往无甚变化,但总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箍住她的手用力得好似要将她掐断。
不知静默了多久,烛光闪了两下,她顺从地被男人拉着走了。
孟瀛停在原地,静静看了会儿原本修缮完好的草坪处多的几个足印,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去,湮灭的提灯被广袖拢住,只露出些微一角。
暨清居,宴会才将将过了一半,孟瀛落座时,候在原地的小侍童好奇地问,“公子,你怎的离去了这么久?”
孟瀛抿了口酒,淡笑道,“无事,只不过去见了个故人。”
小道上,烛光摇曳出昏暗的青石板路,倒映出两道身影,高大的疾步走着,娇小的一道踉踉跄跄在后头跟着。
陆明钦一言不发地抿着唇,眼里浓黑挥散不去,
他早就明白让阿鸢误以为孟瀛背叛她的计谋绝不可能持续多久,一方面是因着秦奕的性别,另一方面
这个小坏蛋骨子里极慕强,那两人又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即便做错了事,依着她下意识的纵容,有差别的无非是错的严重与否,若只是小事,错的在她那也成了对的,再过分些,她也会找缘由替他们开脱,在小脑瓜里想着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可又能有什么隐情呢?
陆明钦扣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前揍,广袖垂落,提步时长腿于翻飞的膝襕下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