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镇国公告假不去朝堂,老夫人年岁又大,这府中一应事务都该跟着陆世子转悠。

他若是决定好了的事,他人也不敢置喙。

先前她便与他聊了不少,但做父母的总是需再三确认才能放下心来。

谢老爷毕竟还是顾虑太多,他在谢夫人旁边闷不作声,但许是无事干,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待喝到后头人也不清醒起来,话倒是越来越多。

他平日是个温文尔雅的胖大叔,现如今敞开话口子,竟哈哈大笑起来,连道了几声好女婿,还说要与陆明钦不醉不归。

边上谢知礼瞧老爹这幅模样,眼里的惶恐都快溢出,爹明日清醒过来怕是得后悔得寻遍家中珍宝去给陆世子赔罪了罢。

陆明钦倒没介意,顺从地由谢老爷替他斟满酒,每杯都不落。

谢夫人瞧着那爷俩没出息的模样,叹口气,目光转向女儿,却发现她竟只顾着埋头揪手指头。

她心里落地的石头再度提起。

她先前就同女儿提过,陆世子的夫人哪是那么好当的,盛京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她却还是这幅长不大的性子,又哪能让人放心。

“阿鸢!”谢夫人语调稍扬,在女儿懵然望过来之际勉强笑笑,“胃口不好吗?怎的不吃些饭菜?”

如今在外人面前,总要给她留点面子,不好贸然发火。

谢知鸢轻轻应了一声,手捏上筷子,却依旧精神恍惚般,她现下还没有多少实感,以至于浑身飘乎乎的,似要飞到天上去,

她真与表哥定亲了?

这种感触直到饭后依旧没落着实处,酒过三巡,连谢夫人也没能免俗,屋里头又太闷,趁着他们喝得尽兴,谢知鸢随意找了个由头溜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