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谢知鸢才看清楚了些。
男人原本垂落的墨发皆被扣在玄色浮雕束发冠里,宽阔的背斜斜靠着石栏,
似是醉狠了,修长骨感的手轻碾上微蹙的眉心。
风灯的光影被他半张脸拦着,自高挺的鼻骨落下大片阴影,甚至延伸至微露的领口处。
谢知鸢静静瞧了半晌,才把自己被风拂乱的发丝捋好,手指方拎起下襦,自卢梦亭另一边忽地上来一个少女。
秀美的小脸酡红,水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半靠着的男人,半点未瞧见立在亭外的谢知鸢。
走动时,微扬的裙摆宛若落花飘至水面时漾开的漪涟。
谢知鸢抬起的脚瞬间僵在原地。
—
卢梦亭内,陆明钦抚着酸涩的眉心,今日贵客过多,他方才被灌了不少酒,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风灯被风吹得不住摇晃,吱呀声中,又夹杂着其他细微的声音。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陆明钦自是察觉到身后不远处轻轻软软的步子,一步一顿的,叫人一听便知是谁。
乱糟糟的思绪忽地飘散,
他没开口,只静静听着,
她停了多久,他便听了多久,
可那清浅变化的呼吸声,忽地又被另一阵步伐给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