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道,“真是奇怪,往日姑娘发质虽好,可也未似今日般滑如绸缎。”

说着又将一只鎏金穿蝶金步摇插到髻上。

谢知鸢在她未绾好前,一直僵着不敢动,直到四喜道了声好,才快活地边举过铜镜边作答,“兴许近日伙食好了些,我如今能食两碗米呢!”

“两碗?”谢夫人用膳时不喜丫鬟伺候,四喜倒是不知,小姐竟这么能吃。

她视线不由自主瞄到小姐盈盈一握的细腰上。

“四喜?”谢知鸢见她发证,忙用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四喜猛地从小姐的美色中回神,“姑娘,啥事嘞?”

谢知鸢不自觉揪了揪自己被分于两旁的刘海,满脸纠结,眉心拧成一个细疙瘩。

她咬唇问,“四喜啊,你说打扮成如今这幅模样,会不会有些过于夸张了。”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心思显露出来。

四喜托着她走了几步,步摇跟着晃动,发上的蝶好似要振翅而飞。

“姑奶奶,这么好看的发髻,谁还会理那些有的没的?”

说得倒是。

谢知鸢犹豫着没再换,可到陆府时,才觉着越发惴惴不安。

伴云在停南轩前迎人,边夸着“谢姑娘今日真好看”边带她进茶室稍等候。

在伴云旋身进书房回禀之际,谢知鸢紧紧揪着腕上的绿坠子,看着门牖上的匾,这颗心好似也被捆紧挂到了其上,摇摇欲坠。

她方呼出一口气,伴云已自内殿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