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抬起头,见容歆神情严肃,仔细地回想过后,认真道:容盛曾保证,踏踏实实办差,绝不给太子殿下和姐姐惹麻烦。

容歆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答案,又问道:你做到了吗?

我容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心虚收住,无法直视容歆锐利的眼睛,慢慢垂下头。

他没有试图狡辩,容歆多少有些欣慰,然面上依旧冷肃道:你有今日,不说完全仰赖于我,但若没有我,你恐怕什么也不是。我从未要求你分毫,而你又是如何回报于我的?

容盛越发愧疚地埋下头,容盛受姐姐庇护多年,一直未曾回报,心中甚是愧疚。

你有愧疚之心,便不是无可救药,最怕的便是既无自知之明又无廉耻之心容歆缓缓转身,面向索额图,索相大人以为呢?

容歆一句问话后,继续步步紧逼,另有一个疑问想请索相大人解惑,这当差做事,是以权谋私更教上头忌讳,还是越俎代庖更惹人厌烦呢?

索额图听她所言,抑制不住地怒意翻涌,然而与容歆四目相对片刻之后,忽而嗤笑一声,无情道:既然赫舍里家的奴才惹了容女官不高兴,自是该重罚,直接打杀还是全家发卖,全由容女官一句话而已。

一旁地小太监立即睁大双眼,反而容盛相对镇定,哪怕听到打杀、发卖仍然全程低着头,一声不吭。

容歆也没教索额图吓住,冷静到显得有些冷酷,眼界太小,只争私利,早晚祸及子孙后代,成为家族罪人,确实该重罚,还是索相大人明事理。

索额图对她叹为观止,容女官可真是教人另眼相看

容歆弯起一侧嘴角,您过誉。

索额图显然是不相信容歆真的会不顾容盛死活,当即便命令道:来人,将他拉下去,全家一并卖到漠北去。

他吩咐完,又对容歆假惺惺道:当然,容女官如今是宫中人,自是与这等罪奴非一丘之貉,只是可惜容盛的两个儿子,白耗费精力培养他们读书明理了

容盛的两个儿子已非奴籍,容盛从前的信中对他们期望甚高,花费了大量的银钱精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容家能够改换门庭。

两个强壮地小厮走进来,一左一右拎起容盛的肩膀便往门外走,容盛这才有些紧张地看向容歆,只是仍然未说出什么话来影响她。

容歆并未回头看他,紧紧盯着索额图,他既犯错,我理当大义灭亲,而太子是我一手带大,面临抉择之时,定会不徇私情,秉公灭私,索大人又能承担后果吗?

毕竟太子殿下任用只看能力和忠诚,不看亲缘。

容歆!

容歆一字一句回敬道:请叫我容女官,否则若是传出去,于我名声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