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的!她刚刚哆嗦了那么久没见他斜一下目光,现在突然要给她披衣服,这就是声东击西!
她没有剧情金手指,站在同一起跑线同他交锋,早就落了下乘。
白梨凝视着他,目光不躲不避:“我看到这里有人。”
掌中单薄的手腕轻轻一抖,泛着一层浅红,如凤仙花的花汁晕染。
少女紧张到极致的面色在月色下雪白如纸,像那只折了翅膀匍匐颤抖的麻雀,会让人有怜取的欲望,而不是将翅膀血淋淋地撕下来。
“是吗?”他四下环视:“你说的人在哪?”
装,又装。
满屋烛影猛然摇晃,一缕黑雾袅袅盘旋至半空,横冲直撞寻找趁虚而入的缝隙,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宛如暴雨斜侵门窗。
来不及了,它要进去了!
手腕上的力道还在禁锢着她,少年立在原地,一手扶着拱桥的白玉栏杆,袖袍像一片月光垂下,迢迢月色和云白,不急不缓地轻笑:“你说的这个人,我怎么没有看到?”
窗户发出扭曲的哀鸣,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渗人,窗缘被撞得外内挤压变形,岌岌可危。
白梨觉得自己快赶不上了。
薛琼楼黑沉如夜的双眸,盯着她苍白的脸,她有些绝望无助地钉在原地,有一瞬间,他好似从这双总是如琉璃般干净澄澈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水色。
他手缓缓松开,“现在不要过去……”
白梨没心思同他迂回,一下子挣脱,头也不回地往那个方向跑。
那缕黑烟无影无踪。
没赶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