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或许,宁妍汾的遗书不是写着玩。是真的。

如果她每写一次遗书,都是在生与死边缘挣扎。那是多么可怕。

想到这里, 宁可点开宁妍汾的QQ空间。

遗书被清空了。

如果说以前她是在闹在发泄,现如今就是连发泄途径都清空了。

宁可颤抖着手给季臻打电话。

凌晨两点半,季臻的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这么想我?”

宁可颤声问:“你有程子域新家的地址吗,能不能给我。”

“出什么事儿了?”季臻的声音瞬间清明了。

宁可说话鼻音有些重:“宁妍汾跟程子域离婚了。她手腕有伤,我怀疑她为了逼他离婚,割过腕。她以前问过我,为什么割腕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一割就死,伤口很快就愈合。我以为她就是说着玩。”

她眼眶通红,捂嘴忍着哭声:“浴室垃圾桶里有血渍,我怀疑她今晚又割过一次。现在她在跟程子域打电话,暂时没事。”

季臻:“她为什么这么做?”

宁可:“她不想看到程子域。”她越长大,越像程子域,宁妍汾就不回家了。大约是不想看到同样的一张脸。

季臻沉默数秒。

“我去找程子域谈谈。”

“现在吗?太晚了。”

“不用担心我。你盯着汾姐,剩下的事儿交给我。”

“好。”

“乖,别哭。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好。”

季臻飞快地套上衣服裤子,抓起外套冲下楼。

他到的时候,程子域站在楼下,脚边铺满了烟头。

程子域抬起头,声音沙哑:“来了。”

季臻仰头,宁可的新家在17层。

他走到男人跟前,在他边上蹲下,扭头:“程先生是打算纠缠到底?”

程子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面前的少年和宁妍汾一样,都像昙花一现的梦。

“那晚,你喊我一声爸,我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是我看错了。”

季臻说:“我女朋友想认你这父亲,我跟她喊一声爸。如今汾姐不高兴了,我女朋友也跟着不高兴,我也就只能叫您一声‘程先生’。”

程子域沉默。

季臻:“你我本来就不是同一类。无论如何,我不会抛下宁可。你抛弃了汾姐。”

“现在承诺这话,为时过早。”程子域递给他一根烟。

季臻接过,夹在指间,“那也好过连承诺都给不起。”

程子域忽地笑了,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