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行程。
若这人所说属实,其实季曜沂的性子断然也不会扔下他不管的,这人说这些也就是个权宜之计,季曜沂也不介意送他一程,便朝他伸出手。
李清远愣了一下,高兴地伸出手去,季曜沂拉他起来,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手腕脉门,内里空荡,竟一丝内力也没有,季曜沂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清远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被试探了一把,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季曜沂看到他如此信任,心里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了。
进那锁扣后面摸索,眯着眼睛,似乎在凝神听什么东西,第一个锁扣解开之后,他连插进三把钥匙,凝神听着其余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忽然一睁眼,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把第一把钥匙顺进第五个眼去的,咔嚓一声,那锁自己崩开了。
李清远仿佛没看到季曜沂犀利的眼光冷冷打量了他半天,只摇着扇子笑道“献丑了,献丑了。”笑容干净而纯粹。
季曜沂只看了他一会就移开了目光。
李清远道想这样放一个姑娘自己回家不好,遂看了一眼季曜沂,用商量讨好的眼神示意”我们要不要送她一程”季曜沂冷冷瞪了他一眼,他干笑了一声道:“古语曰,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季曜沂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刀上的血迹,李清远扇子一转,义正言辞道:“你说是不是,祁磊兄弟?”
祁磊一脸为难:“实不相瞒,我身奉师命,前去苍岩山拜贺……”
“不用麻烦你了,”李扶桑朝季曜沂看了看,鼓起勇气靠近了几步,季曜沂身子一转,装作没看见,她依旧不气馁地想走上去,季曜沂眉头一皱,刀身反转,刀柄顶着她的额头,她动弹不得,委屈道:“我想和公子一起走。”
“不行。”季曜沂果断拒绝了。
伊诺指着李扶桑对李清远道:“属狗的。”
李扶桑抬眉怯生生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李清远僵硬道:“姑娘性子甚是单纯。”
伊诺更正道:“单蠢。”
祁磊:“……”
到达了河南道,若是一直北上,大约不到一月可达桃花坞,而以河南道为分点,西南方向走一月便是西安,如今是二月末三月初,出尘子老道的寿辰是五月二十三日,时间倒还宽裕,出了河南道,越往西走越偏僻,扬州南县界内方圆数百里地不过寥寥五家客栈,稍好一些的都被占去了,于是这家地脚偏僻规模又小的小客栈倒也算兴旺。
近些日子来往的都是些武林中人,小二不由感叹又到了这种时候,那些人可不好惹,每日说话走道姿势都要拿捏得好,不落了他们的眼去,否则一刀砍了都没处伸冤。
这天外面的雨势大,一直下了一上午,些个赶路的人,急的骂骂咧咧披着蓑衣走了,不急着走了也赖在大堂,因着闲极无聊,脸色也阴郁了不少,整个大堂便充斥着一股引而不发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