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青年喝断了软软的童音,道:“秦王世子,这个赌,我江甫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便将玄黄戒尺收入袖中,顿时讲堂一阵欢呼,为首者就是那刚从太傅戒尺下逃过的男孩,眉开眼笑的正要从位子上蹦起,明念一手指在男孩眼前──“太傅三岁观五书,六岁成诵,八岁吟诗作对,十三岁高中一甲头名,十四升迁二品主事,十五岁便高居一品太傅。本是天子之师,如今纡尊降贵到这太学府讲授,尔等这般无礼不求上进,宗室之名全是尔等辱没。还不向太傅赔罪?”
又软又嫩的童音意外的充满威严,众人乖乖赔罪,便连太傅江甫也许久回不过神来。
分明前一刻还与自己作对,此时却句句夸赞如数家珍,眼前这个五岁未及的秦王世子虽然带著浅浅的笑意却让江甫有些畏惧。那不过孩童的漆黑眸子,竟一时看不清里面映著的神采。
“世子要什麽承诺,说吧。”
“太傅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下了课待众人散去,江甫主动问起却不想问题竟被明念莫名的踢了回来。
“世子是何意思?”
“就像…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说服爹爹休了父王好让我们爷俩儿回子甘逍遥快活。”
看著明念一脸的认真,江甫都不禁为平日里呼风唤雨的秦王捏一把汗。
“太傅定有什麽心愿,说来听听。”
“……与母亲、父亲三人吃一顿饭。”
看著江甫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明念也不得不相信他的心愿竟如此简单。那脸上露出的痛楚和自卑自怜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太傅,走。”明念扯了江甫的袍摆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