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微微沁出汗来,却不敢违背,低声应了,屈身为他将白玉茶盏中的茶倒至三分之二满。
“柳沁常向我要各种名茶,说是给你饮用。你的茶艺定然不错,看得出这是什么茶么?”晏逸天并不谈正事,却问我这个。
我只一低头,便已辨出,道:“是涌溪火清。”
晏逸天点头道:“我听说柳沁就是吃了你泡的涌溪火清,弄到今日,死不死活不活?”
我垂了头,道:“苏影正为此事欲向侯爷请教。”
话犹未了,晏逸天正端着茶盏的手忽然扬起,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我的脸上。
晏逸天依旧坐着,但眸光已是冰冷。他森森喝道:“你要请教,在向柳沁下手前就该请教!现在把柳沁害成那样,再请教顶个屁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晏逸天,居然连粗话都骂了。
我吸一口气,拂去脸上的茶叶和茶水,直视着晏逸天,问道:“侯爷认为我错了?还是也认定,我找错了报仇对象?”
晏逸天指着方才他看的那叠纸条,道:“那些,是这些年来柳沁与我通过信鸽传递的纸条,其中写道你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我怔一怔,将纸条拿到手中时,晏逸天又道:“跪下看!”
他虽然对我凌厉甚至倨傲,作为如今仅存的三大执政大臣之首,他完全够资格让我跪,便是柳沁,想来也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所以我顺从地向着他的方向跪下,正要看时,又听晏逸天道:“你不用跪我,往柳沁的方向跪吧。你对不起他。好端端一个人才,就这么给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