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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跃文大惊,忙跪下连连磕头,“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宇文贵妃不理会他,站起身向唐天霄说道:“皇上,既然连证人都真假莫辩,不如且把此案押后,待证人身份清楚了再说吧!”

唐天霄面色略略缓和,点头道:“便依贵妃所言。既涉及两国邦交和相关将士,可令礼部和兵部派员协查。”

刑跃文应诺时,唐天霄已站起身,拂袖向外走去。

经过可浅媚时,她正将自己指尖上悠悠颤动的钢针举高,用牙齿咬紧末端的圆木柄,将深入骨ròu的针一根根拔出。

她垂着眸,虽不痛楚呻吟,但每根针带着一溜鲜血拔出时,她的身体都会因疼痛颤动,鼻翼满是汗珠。

但他的脚步并未稍作停留,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白得鲜艳的衣衫带出一阵风拂到她的面颊,有点冷。

宇文贵妃紧随他离去,待跨过门槛,只听她低低道:“皇上,把手上的伤包扎下吧!”

可浅媚连忙转头时,只是唐天霄正飞快将右手藏到袖子中。

棕黄色的梳子和大团殷红一闪而逝。

谁也不晓得,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被梳齿扎伤了手。

也许,只是在不经意攥紧梳子的时候。

攥得越紧,伤得越深。

皇帝发了话,这审讯自是进行不下去了。

可浅媚被送到了大理寺的牢狱中,并且是牢狱最深处被单独分割开的一间。

低而窄,阴暗而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