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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缚在一起,他亦伸手抱着我的腰,开始尚有些力气,但行了一段,却连呼吸都微弱了。我情

知他伤势极重,但目前这情形,如果不找来大夫,却万万不敢为他拔箭。

我从荷包中摸索出两粒雪芝丸,反手送到他唇边,柔声道:“永,支持住,前面那个镇子上,便

有个出名的大夫。有雪芝丸的助益,只要拔了箭便没事了。你想想,上回南梁轸王那么重的伤,

不是也很快就复原了?”

司徒永温顺地应了一声,就着我的手将药丸含入口中。

他的嘴唇干裂,呼出的气息微弱却炙热。

我握住他无力搭在我腰间的手,低低道:“永,药服下去了吗?感觉好些了吗?”

“嗯……”

他应我,身体却猛地一抽搐,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只听见心都被绞碎了般低低的哇的一声,大口

鲜血忽然自他口中喷出,迅速湿了我的肩部前襟大片衣裳。

触目惊心的红,像蓦然盛放在眼眶中的血色牡丹,让我有片刻眼中脑中都是一片血色。

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

搭在我腰边的手无力垂落,被我握在掌心的手薄薄地凉,微微地颤。

可连那样轻微的颤意似乎也要停顿了。

血色随着泪水的迸溅渐渐淡了,我转头看着他垂于我肩上的面庞,高声唤道:“永!永!”

他不答我。

他的脸色,惨白如我中噬心术后所见到的那种白,让我阻滞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