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皇后始则木然,渐转作惊惧,颤抖着将死去的嫦曦抱得更紧,盯着我嘴唇动了几下,大约想起我种种狠毒手段,竟然没敢再说下去。
这时却闻司徒永喝道:“秦晚,你住口,朕知道你为秦家人抱屈,可你并不是不懂得其中的利害。端木家被族灭又如何,你家死了几个人又如何,既然想要滔天权势,自然要预备好交出身家性命!败了就是败了,输了就是输了,何必怨天尤人?都认命吧!”
他说得严厉,却分明有劝双方捐弃前嫌之意。
但细想他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便是端木皇后,也有她的立场和她的身不由已。
我一低头,说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太执念了!请皇上节哀,臣先行告退。”
司徒永道:“朕也需先回武英殿一趟。华曦,好生看顾母后。”
端木华曦应了,含了泪低声劝端木皇后放下嫦曦。
而端木皇后置若罔闻,如偶人般坐着,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有一层令人心动的玉色,天姿国色不逊二八少女。
她那个骄纵尊贵、聪慧多情、暗藏心机的女儿,已经完全僵冷了。
凤凰命格,母仪天下,终是一场虚妄,一场笑话。
母亲如此,女儿亦如此。
跟在司徒永身后走出绛雪宫,便有太监陪着一个太医候在一边。
司徒永顿住身,太医便上前叩头回道:“禀皇上,蔷薇有某种致幻药物,久闻可令人心生幻觉,举止失措。”
“如果本就神志不清,闻了这个会如何?”
“会更加迷糊。”
“如果心情抑郁呢?”
“当会加倍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