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数日风平浪静。
既无人提审,太子也没有再来过。
桂姑每日出去两三次和人说话,都很快就回来。然后送来的菜式中便会出现我吃得较多的几样菜肴,或者送来服用的药味有所改变,或者多出几件干净衣衫或一两条衾被。
——有些伤处小而深,并不能包扎,血水和膏药时常将衣衫染脏,甚至粘连作一处。
我虽不以为意,她却尽责地每日两次为我更换。
这日我摆手示意已饱,桂姑方才把饭菜端到另一侧坐在地上自己吃着,笑道:“奴婢从十五岁跟着师傅在王府当差,到如今已经二十载,像姑娘这样刚硬的,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中也没见几个!”
叹人情,可比春情薄(一)
我阖了眼睛养神,慢慢地答她:“如果你一次次从地狱里爬出来,偏偏还没死,也便和我一样了。其实……
也不过是原来的血ròu之躯而已,很轻易便能破败……死去。”
桂姑道:“我曾帮朋友治过一个烧伤的男子,那个伤得才叫惨。姑娘伤处虽极多,到底没有大片的灼伤,还 能恢复得过来。那人却生生地受了十几年的煎熬,还是没能逃过去。”
她分明一再暗示着当年的事,我也渐觉出此人温婉纯良,甚有医德,便问道:“你和前儿病死的那个金医婆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