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案子是霜寒接的吧?怎么不见他来提钱?”
“他和刑鸦都被人给铐了,好久没回,估计已经成药魂了。”骑手道。
账房点钱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仔细地瞧着对方。“怎么回事?”
“被人追到分堂口,包围了。”
“被谁?”
“别问了,这和你没关系。”
账房默然,继续点起钱来,数了几枚元宝,似乎还是不放心,又抬起头问道:“派人去寻了么?”
“上头没说,”骑手道,“让人点了堂口,就算能逃回来,也得自戕。”
账房没回应,只是默默地点完了剩下的钱,用毛笔在票根上写下“一三现银收讫”,再退还给骑手。
骑手把一百两收进箱箧,单肩扛住。账房送他出了屋。二人按原路穿过醋坊,直到门口。
伙计吃完了饭,正在晒太阳,食指扒着后槽牙抠菜叶残渣。见账房出来,他将指头在前襟上一抹,道:“齐先生,给您留了点儿菜,但都冷了。”
账房没应声,将骑手送到坐骑旁,本要帮他拿箱箧,好方便他上鞍,但对方摆摆手,一踩马镫,轻松地跃上了马背。他一勒缰绳,马儿后退几步,正要离去,账房却一把抓住了马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