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比这句话更打脸了。
而且这话出自药教练。
药教练说完后,转向凌骄阳,之前对钱金龙是和颜悦色,看到凌骄阳时,直接甩出冰块脸:“凌骄阳,今天男厕所你扫。”
说完,也不管凌骄阳的反应,直接向钱金龙说:“杨心悦摔过一次,她爸爸说再摔进医院,可能不会让她练下去了,你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吗?”
钱金龙一直燃烧战斗之火的眼睛渐渐暗沉下去。
药教练走出洗手间,迎面,碰到在墙角伸出半拉脸的杨心悦,他哼一声:“不用吃中饭吗?”
杨心悦来不及缩脖,只得做着扩胸运动,溜达出来:“教练,我在控重中。”
药教练向洗手间看了一眼,像是安慰她:“你好好练,别的不用操心。”
杨心悦放下心,猛点头:“我这就去吃。”
脚步飞快离去……但她的方向是——直奔女洗手间。
……
钱金龙从里面走出来时,直接对奔得跟兔子一样的杨心悦高喊:“你跟教练说了什么?”
杨心悦本已奔进了洗手间,又被这一句给勾了出来。
掀起眼皮歪头打量他,他这么高声,还是第一次呢。
“你跟我说话?”
钱金龙:“是。”
杨心悦:“二队不是托儿所,教练忙,我也忙。”
言下之意,忙得没空说什么。
钱金龙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腕:“花滑从不缺少女伴,你放弃了我,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哦,”杨心悦晃着钱金龙握住的手,冷冷一笑,语带揶揄,“合着双人滑,永远只有男选女,轮不到女选男对吧?”
“本来就是。”
“哈哈……”杨心悦开始笑,笑了许久,才慢慢把裂开的嘴收回去,包住两颗洁白的大门牙,突然她伸手扣住钱金龙紧握不放的手,手指插进他的小指,用力一扳,吃痛的人立即松开了手,倒退至男洗手间的门边。
他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瞪着杨心悦,那个曾经怎么骂都只会回一句“好说好说”,别人给她泼脏水,她就原地躺倒当冲凉的人,今天却向他伸出了利爪。
钱金龙看着微颤的小指,没有受伤的手握成了拳头。
只要一拳,眼前这个犯了他底线的人,立即脸上开花。
杨心悦全身作防备状,后退到女洗手间的门边,抓紧门框:“别人都说双人滑,女伴永远是被人挑来选去的。
我杨心悦偏偏不信这个邪,我要自己选男伴。
我选了他,不会为因为状态低谷放弃;不会因为伤病抛弃;更重要的,我选了他,即使他上不了场,我依旧以他为荣。
哪怕我和他不能最终拿到奖牌,但是我不后悔。”
钱金龙握腕的手慢慢收紧:“那当初二队重组时,为何你不拒绝我,你为什么还要同意跟我搭档!”
杨心悦:“钱金龙,搭档合练而已,就像当初你去选别人合练,我从不说二话……”
不说。
两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