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先生何必为难老奴?”乌达开讪笑,“您若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习先生,便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不是?”
她一怔,“乌总……”
“进罢,樊先生,难道本王会吃人不成?”一句含冷长喝穿过厚实的梨木门板,传到耳边。
她颦了颦眉,缓上门阶,排闼而入。
主书房内三面为书,一面墙前无物,墙上悬一副绘制精细的绢质地图,每笔每划皆是高山长河。一身黑色丝质长衣的楚远漠阔背向外,长驱伫立,凝盯其上。
“樊先生想走?”他问。
“糙民……”
“别再说那些虚辞套话,本王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更糟。”他回身,两目如电。“告诉本王,为什么要走?”
“糙民很难确定哪些话不会让王爷心情更糟。”
他眉峰一动,忍不住摇首失噱,“樊先生还是好口齿,不见锐利,却暗藏机锋,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很是高段。”
话说当儿,两足已将彼此距离缩短至寸许,“本王很想知道,你要离开王府,与本王那个尚未过效的提议有无干系?”
“……有。”
“做本王的侧妃很委屈你?”他眸内金光跃动,深热凝觑。“莫打迂回,你只须回答是或不是。”
“是,不是。”她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