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为还站在他跟前,很没有眼力见地往前凑了半步,似乎因为做了一件很贴心的事有点得意,又有点忐忑。他当下只觉得时温把早餐吃了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时温站起来,脸上闪过一种万重为从未见过的表情,愤怒、厌烦、无力,忍耐到极点的不适。他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住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
“万重为,你凭什么给我请假?你是我什么人?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好吗?报完了仇要是觉得空虚,就去干别的,你不是最擅长权谋和算计吗?重新找个目标找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为什么非要来搞我啊!”
“你现在没事可做吗?还是说我还有利用价值,值得你又是投资又是一趟趟跑来挨打过敏?”
时温胸膛剧烈起伏,他不是个情绪外显的人,轻易不在人前激动,但万重为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他屡屡抓狂。
一顿狂轰乱炸,万重为表情变了几变,端着盘子的手不明显抖了抖,但还是没有打断时温的苛责。
他目光沉沉看着时温,随即敛下心中升腾而起的凉意。
有情绪波动总比一直冷漠处之强得多。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总得让时温找到情绪出口。
他往后退了一步,尽量温和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擅自替你请假,你不要生气,不然吃早餐会胃胀气。”
时温一拳打在棉花上。干脆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万重为喊了一声“等等”,迅速冲进厨房拿出一个包装好的三明治,还有两盒热牛奶,趁着时温开门的间隙塞进他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