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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里宁静的水面登时被搅乱了。裴烱程手上使劲,强行压制住欲起身的怀里人:

「干嘛,你听不出这只是玩笑?」

方柏樵挣了一阵,却摆脱不开腰间禁锢,连回头瞪人都办不到。

「你不知道哪些玩笑能开哪些不能开吗?」他沉下声音道。

「既然是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裴烱程额际微微抽动一下,懒慢的语调多了丝喑哑。「……喂,别乱动,不然後果自行负责。」

「在你身上,没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方柏樵摇头。

只不过是由诉诸暴力改为另一种表现方式,裴的坏脾气其实根本没随年纪增长而有丝毫收敛……这几年来得罪过的人,恐怕三大张纸都写不完。

他的手轻轻抚上男人腰际,右肩和头部,在每一道白痂间游走。

这麽多年了,他额上的疤都已接近无迹,这些伤口却狰狞依旧,时时刻刻提醒他当时的凶险……

他来回摩娑著,一时没留心白痕下突然绷紧的张力,窜升的温度。

「你再乱来,就算被送去我那里,我也不会理你。」他冷道,收回了手。

「又在说违心之论了。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想干掉我的家伙是很多没错,只要随便挑拨一下就行了。」

裴烱程故意贴著柔软的耳垂低语,不过这回他没花费多少气力,就让怀抱里再度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只馀下极轻的震颤。

「我说真的……如果你再像那时那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我一定……啊……」呜声抽息,终於连一个字都吐不出。

已探入半截的长指又猛地向内戳去,顶至最底,兜转、刮搔著犹充著血的内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