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扯着卢妈妈的袖角,撒娇般地软声道:“想吃妈妈做的蒸糕。”
卢妈妈听了,笑道:“姐儿想吃蒸糕了?也好,妈妈这就到厨房做来与姐儿。绣巧,你好生伺候着姐儿。”
绣巧忙应了声,又替锦心掖了掖绣被。
这个季节,南地还有些寒风,旁人尚可,身体健壮些的或许连单衣都换上了,锦心的身子却是不成的。
她打小跟在锦心身边照顾,自然心细,这会又斟了一盏香栾蜜,本来想奉上,又念着等会还要喝药,便只递给锦心叫她捧着暖手,一面苦口婆心地道:“姑娘听话,先不喝,若是这会甜了嘴,等会喝药便难了,稍后再喝,用过药好甜甜嘴。”
“绣巧你好生絮叨,跟我姥姥似的。”锦心碎碎念着,小桔子腿是真快,其实药也不过在楼下廊子里的炉子上温着,她不敢耽搁,快步捧来,还是温温热的。
锦心喝药不麻烦,她每天做梦,每在梦里会一回阎王,白日里喝药就更添一股狠劲。
也是奇了怪了,别的有用的十记不住□□,可偏偏病死那一段,每每温习,必能牢记心间,如今循环往复,已经深刻入灵魂,只怕此生也不能忘。
可惜却无人能够分享——当年做第一场梦就是梦到大锦心病亡,彼时年少无知,对着徐姨娘尽数抖搂出来了,被徐姨娘敲了两下爆栗子,扣了半个月的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