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锦心的手, 仰头看她,“这盛世太平, 是你我费心谋求来的,她们的富贵平安皆要仰赖于你,即便她们不知道, 你也比任何人都有底气、有资格厌烦她们。”
他声音很沉, 道:“无论是元宜还是宋嘉乐,她们本不该有在你面前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资格。”
锦心看了他一眼,“我不厌烦她们高高在上,不在乎她们端着多高的姿态……如今的路是我自己选的。”
锦心反握住他的手,“这天下太平盛世安康, 是给百姓的,她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只要这天下兴时百姓不苦,我便心满意足,你我也算心愿得偿了。”
贺时年沉默了许久,锦心笑着摸了摸他的眉眼,本来想再安慰他两句,但想起是他惹来的烂桃花,又不笑了,抱着手臂冷脸看他,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这算计不能白受。”
“不会轻飘飘过去的。”贺时年眼神有些冷,“宋氏子弟的教养是应该好好整肃一番了。”
锦心垂眼凝视着他的眉眼,这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眉目,她用指尖一点点摩挲过去,低声道:“叫她抄段日子佛经、闭门养养心性便罢了,不要做得太过。”
贺时年顿了一顿,“你对她心软,她却叫人来招惹你。”
“我不是对她心软,是她太小了。我大了她足足四十岁,与她计较这些,倒显得我好不体面。略施惩戒,她吃教训便罢了,不吃教训,日后出了阁,她碰上的也未必人人都不与她计较。”锦心神情平淡。
贺时年垂头没吭声,锦心轻抚着他的鬓发,今日其实有些累了,她眉目间透出些疲倦,但并不明显,她将贺时年的头按在她的膝上没让他看到,一点点摩挲着他的鬓发,指尖的触感有些温热,或许是因为她手尖太冷了。
其实也不柔软,相反,贺时年那脑壳硬得常叫锦心怀疑他混迹江湖的时候是不是悄摸地偷学过铁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