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执念深重才能有带着记忆重生的机会,那么她的执念,便是锦心。

这小角落有墙和树挡风,坐在石凳上倒是颇为舒适,只是做了一会,锦心便道:“绣巧取茶该回来了,找不到咱们该着急了。”

“偏厅里内屋置了绣榻,太太一早特意叫碧春来交代的,奴婢扶您去那边歇着,然后在廊下等绣巧。”婄云笑道。

锦心点了点头,婄云便扶着她缓缓起身。

锦心的身体时好时坏,这一年来虽说不好,也没到每况愈下的程度,暂且用药稳住,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气血盈亏补了那么多年都没补回来,今年精神上又不大好,常常困倦,嗜睡乏力,闫老换了几个方子都没有大效验,急得掉了两把胡子。

好在脉象上还看不出恶化来,这一点叫她身边的几人都松了口气,至于精神恍惚……实不相瞒,闫老最近开始研究易学了。

把这位医学大家生生逼得转去学易,锦心心中很有些愧疚,叫婄云劝了闫老两回,自己也终于不干躺着不在意了,今下提笔写信,悄悄托了谢霄转交给乘风。

至于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如今文家诸事繁乱,加上前头又出了文从林的那个事,要说出门,不说文老爷文夫人不乐意,便是徐姨娘都不愿,只想安安生生地守在家里,这只能算是其一。

其二便是去了,必有长辈同行,锦心与乘风绝不会有单独相处之机,这是徐姨娘的坚持,锦心身边婆子丫头数众,文家虽然是商贾门户,却也规矩颇严。

便是徐姨娘再疼爱女儿,也不会在这上头破例。

而冥冥之中,锦心总有种预感,这一次她想要的答案,恐怕不适合在徐姨娘面前由乘风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