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握着刀子的手慢条斯理地从温婪脸侧移开:“毕竟掌门脸不够大,还不够我讨债。说起来,自从我腰上落了个‘温’字,都过去多少天了?每天利滚利的——”左手执刀,何太哀右手比划了一下,“你得是让我刻这么大,才够还吧?” 然后他的刀下移停在了温婪的腹部,“我左看右看,看来看去呢就觉得,温掌门也只有肚子这里足够平坦宽敞,才能满足我创作发挥的要求。掌门觉得呢?”
温婪冷笑:“你啰啰嗦嗦这么多废话,下不了手是吗?”
何太哀目光冷下来,立刻在温婪肚子上划了一道。
匕首锋利,刀过流下一条血丝痕印。说起来明明何太哀也没有下狠手,最多只算是将人划破皮,但没想到温掌门很是娇气,不过如此浅浅一刀,居然立刻反应极大地颤成了一团。
此时的温婪是被禁锢在牢栏前,他的双手被迫吊高了跟栏杆锁在了一处,因为吃痛,手指下意识握住栏杆,用力到手背青筋浮现,何太哀蹲在温婪跟前,暗暗吃惊:“掌门你未免也太敏感了?”
温婪顿时暴怒:“何太哀,我杀了你!”
何太哀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然后他就在温婪要杀人的目光里,慢吞吞地将一个斗大的“哀”字划在了温婪的肚皮上。
他故意用的左手,因为左手力道掌控不当,所以这个“哀”字奇丑无比,绝对是能被人嘲笑“你是不是没上过学”的丑。
写完之后,何太哀收回刀,然后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不错,我这字够丑,绝对是没法见人,果然跟掌门非常配。”
温婪额头都是冷汗,这一遭字刻下来,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了下去,但双颊却透着点病意的薄红。何太哀刻字期间,他一直闭着眼,此时猛的将眼睛睁开,这一双眼,森森然黑阗阗的宛如淬了毒,若是以前,何太哀在此目光下是会气短三分,但现在温婪就跟被削了利爪的雪豹一样,有何惧?
何太哀不疾不徐地在温婪注视之中,于其腹部又补了一刀:“哦,不好意思,漏了一笔,看,现在才算完整了。”
要不是为了报复温婪,他才没特殊癖好,会想要在别的男人的私密位置刻上自己名字当中的一个字。只是,在温婪肚子上“写”完那一个“哀”字之后,即便是为了报复,何太哀还是感到了一阵恶寒,所以他当下就改动笔画,“哀”字一秒变“衰”。而这一举动,在温婪眼里看来,自然是更上一个台阶的恶意羞辱。
温婪心中郁忿已极,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咬着牙道:“就这点幼稚的手段?你还会什么?长得一副吃软饭的样子,下手也就只能跟个女人似的拿刀比划比划,何太哀,你真是好了不起啊。”
何太哀抬头看他,觉得很好笑:“怎么,想我亲自揍动手你一顿?”
温婪鄙夷地看着何太哀:“揍我?笑话,你那拳头有力气吗?小怜都比你强百遍。”
何太哀将匕首收回刀鞘里,十指交错地互相捏了捏,捏得指关节噼里啪啦一阵响:“温掌门,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