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找了一圈,没找到灯的开关,难道俞迟平时就这样让灯亮着么?连睡觉的时候也亮着?

他走到俞迟床边,在看清枕头旁边那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时,岑凌瞳孔皱缩,心脏如同被汲取了尖尖上的血一样,突突跳着发悸。

一只白色的纸玫瑰,是大一时有次开会岑凌无聊,叠来玩儿的。那会儿他们认识没多久,还处在处处争锋相对的时期,某次开会岑凌来晚了,只剩俞迟旁边的座位了,于是他只好坐那儿了。俩人全程你来我往地互怼完,岑凌也随手用废纸叠了朵玫瑰。

俞迟手贱,顺手就勾过去玩儿,还说:“哟,没想到你还挺心灵手巧啊,我都没见过纸叠的玫瑰呢,连刺都叠出来了。”

岑凌嘲讽地哼了一声:“看你这么没见识,那就送你好了。”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这枝玫瑰,他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还叠过这么一朵。

纸玫瑰,小猫,还有俞迟看他的眼神……

怎么回事……岑凌用力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他心跳的这么快,又这么难受,某种湿热的液体仿佛从心口一直倒流到了眼眶。

他一直以为俞迟是在他们成为炮友后才喜欢上的他,岑凌用力仰起头,难道不是吗?难道,他想,我可以狂妄自大地认为一下,他难道是在那之前就动心了吗?

他再次低下头,看着皱皱巴巴的床单和被子,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俞迟的体温,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碰到的瞬间,紧紧攥住了被角。

他坐在这个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灰的房间里,大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也比任何时候都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