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施年下楼帮付宜扔厨余垃圾,意外碰到了一个背着杨司乐同款双肩包的,和杨司乐长得很像的人。
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这个和杨司乐长得很像的人就停下脚步,立在一棵树下远远地叫他。
“施年。”杨司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施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左右为难。
杨司乐见他没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走至他面前,与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施年没法回答。他不是不想看见杨司乐,他只是单纯的懵逼。
他们昨天不是刚吵了一架吗?杨司乐为什么还会来上海找自己?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个小区的?
施年实在有太多好奇的地方了,可是最后,他问出口的问题却只有一个——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有吗?”杨司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庆幸地笑起来,“我以为这么久不见,你已经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
施年别扭地移开视线:“……才两个月而已。”
“而已。”杨司乐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安慰自己,“说明这两个月里你过得很不错,挺好的。”
施年觉得他像是在暗贬自己没心没肺,便冷眼望向他,不乐意地问:“难道你过得很糟糕?”
“我也过得很好。”杨司乐随口撒谎。
得到了这个答案,施年非但没有宽心,反而一脸不爽:“哦,我以为你过得很惨呢。”
于是杨司乐不说了。
他没有坐长途列车的经验,真老实巴交地站了一千七百多公里,十二个半小时,连折叠小板凳和零食都没准备,一整天只就着矿泉水啃了两个盼盼小面包,现在又累又饿,也没力气和施年说这两个月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施年忘了上高中以来的所有事,两个人现在和常年不见面的远方亲戚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他告诉施年,自己为了能快速攒够来上海看他的车钱,省吃俭用,抠抠搜搜,每天睡四五个小时,连轴转地打两份工,施年肯定会因为背上了人情债烦不胜烦。
“我有要求你这么做吗?你自我感动个什么劲儿呢?”
以施年的脾气,杨司乐断定他会这么说,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