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话,一转头就撞上宁浮思噙着的浅笑,他微弯着眼,连嘴角的窝都在笑话他。
“孵了几颗啊秦潜?”宁浮思仍在笑,笑他人前的装模作样。
“加上你的,正好四颗。”秦潜眯起眼,捋下裤腿,起身,一鼓作气举步上前,错身而过的瞬间趁对面的人没设防,在那人挽起的唇上迅速亲了口。又趁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心满意足拔腿大步走开,走前还不忘随手捡起井沿上的毛巾。回他隔壁拍酿酒的镜头。
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下意识里宁浮思侧身左右瞟了瞟,确认其他人都在隔壁看不到,他才松懈下来。瞅了眼消失在院门口的人影,他站在原地,回味过来只余满口的苦涩。
秦潜总是这样,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一意孤行,不管不顾。
待来日他人醒悟了,届时留他一人又该以怎样的名义去回顾这段相处。
人走了,院子再度静了下来,就连隔壁也突然间默契地消了音,只余机器转动的轻微声响,像是怕打扰到瞌睡的人,悄悄地响。
大概站了太久,身上的汗越来越多。额头的汗悄无声息落下滑至眼角,宁浮思眼一眨那滴汗被挤入眸中,刺得他睁不开眼,两眼泛酸,酸得通红。
他揉着眼睛,回到折叠椅上。翻开剧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剧本里原本夹着许多张他临摹的书信,现在全都消失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视线落在院子里,宁浮思心不在焉地扫了一圈眼前的院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院子和白舫巷里他们住的那个极像,连那口井那棵桂树也一般无二。
而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将还有很长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