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整整两年的时间不曾走出过那栋庄园,他被锁在一间密闭的卧室,被陆河威胁殴打,陆河在他的饮食里下药,逼迫他饮下烈酒,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把还是少年的秦楚送给何一宏,供何一宏虐待,泄欲……
惊悸中秦楚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左肩绑着绷带,被玻璃刺穿的伤口深而危险,可当他从梦里惊醒的那一霎,剧痛似乎都不足以令他回神,填满他双眼的只有切骨仇恨,他无意识地流着泪,口中虚弱地喘气。
袁祁的声音在此时冷冷传入他耳中,“——醒了?”
秦楚惊得猛一转头,头颈间倏忽的一个动作牵动了左胸口上的伤处,那股锥心的疼痛刹那间便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疼的他忽而用力闭上了眼,脑中一阵发晕。
“别动。”袁祁在昏暗中站了起来,走到秦楚的床头,‘啪’地一下,按亮了病床两侧的灯。
“你伤到肺了,是手术才止住血的,医院说你要卧床,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让伤口愈合。”
袁祁的声音低沉,字里行间冷得像不掺带感情一般,他的眼下有淡淡乌青,站在床头漠然地替秦楚倒水。
两天两夜未合过眼的人,却丝毫让人看不出疲惫感,除去与医院领导交谈,去卫生间,在病房的浴室里冲过一次澡以外,这两日里,他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秦楚的床边。
秦楚怔怔地躺在床上看着他,像有血梗在喉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袁祁将床头升高了一些,从抽屉里取出秦楚的药。
他试了一下保温杯里的水温,拿吸管插在里面,随后把药片送到秦楚嘴边。
“止痛药。”他手指伸向秦楚的嘴唇。
秦楚莫名地感到紧张,艰难地吸了一口凉气,疼痛感使他用手抓着床单,身体轻微地一瞬痉挛,片霎后,轻轻颤抖着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