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祁冰凉的指尖触过他双唇,将药片送入他口中,一触即撤,再无其它。
秦楚乖乖地含着那片药,抬起眼睛去看他,只见袁祁面无表情地递了水过来,非常沉默地垂着眼,没在看他。
秦楚咬着吸管喝水,有些惴惴不安,他望了一眼病房墙上挂的电子钟,看到了日期,原来他已经昏睡了两日,竟浑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几时做的手术,他像失忆了一样全然想不起来,脑子里唯一记得的,只有那辆重型卡车撞向他时,那一道山崩地裂的震响。
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抿着唇,手撑床沿,微微地坐起了一点,靠在倾斜的病床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想不起来这两日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记得袁祁去了莫斯科,是很重要的军务,他说十天才回来。
袁祁转身走向衣架,取下军装,背对秦楚说,“两天前,你出事那天晚上。”
秦楚神色间倏地一怔,张开了口,望着袁祁的背,双唇发着颤地几次反复,终也一个字都未吐出来。
他出了车祸,差点丢了命,可是他没有失忆,那一晚在和园,袁祁对他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了,他没忘……
言犹在耳。
所以他于心有愧。
袁祁背对他换上军装,至此没再转过身看他一眼,他打开病房的门,淡淡地说,“我回军区一趟。”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