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来意已经表明得清清楚楚,老人也没留他们。三个人吃完饭就往回赶,秦梓枭出来一天,公司的事情压了不少,到市里就开车去了分公司。
虽然还有几个小时下班,但是丁畾还是换了大褂去了医院,盛一怀继续修他没有修完而且越发漫长的假期。
他拎着从丁畾姥姥那带回来的瓜果回了家。奶奶坐在窗台边往下看,蓝色的拖鞋一摇一晃,保姆阿姨不在,可能出去买菜了。
盛一怀拿出一个香瓜洗了洗放在奶奶的鼻尖,老太太闻香识味儿。
“乡下的瓜,哪来的?”奶奶接过去。
“丁畾您还记得吗?就以前总来咱们家蹭饭的那个,大高个,长得挺黑的那个。”盛一怀挪过旁边的凳子坐在奶奶的身边,看向窗外。
奶奶卧室的对面远处有一面涂鸦的墙,墙的里面长了一棵核桃树,枝叶繁茂,从墙头探出半个树冠来。
墙头上爬了几只流浪猫,躲在核桃树的阴影下,舔着爪子乘凉。墙根底下是一窝流浪狗,趴在地上伸着舌头。
“丁畾啊,昨天不还来找你玩了么。”奶奶拿着水果刀一圈一圈削着瓜皮。
盛一怀弯下腰捡起瓜皮的一端,薄如蝉翼的瓜皮宛若环环相扣的铁链,盛一怀扯着这一端,奶奶握着那一端。
远处的核桃树被爬上墙的孩子扯下一节枝丫,手上的瓜皮失去了重量。
奶奶以前是最出色的外科大夫,实打实得十指不沾阳春水,有爷爷在从来没伸手做过饭。爷爷过世之后,保姆接过了这个工作。
“那我现在上几年级了,奶奶?”盛一怀揉了揉眼角,昨晚没睡好,眼圈通红。
奶奶把瓜切成等块,从牙签盒里抽出两根牙签来,扎了一块递给盛一怀,“你都工作娶媳妇了,还逗我呢。你媳妇呢?”
刚才的一切仿若盛一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