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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每天就象歌剧院的芭蕾舞一样,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明确的规定。上至王子、公主,下至无名奴仆,上帝都不知道,他们的头脑里怎么能够塞进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能够记住自己这个角色举止动作的每一个细节?”

胤祉心有戚戚焉,根据他最新研究的精神学,不确定地回答:“……估计是,进去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住在一个没有厕所的房子里?”

查理亲王一巴掌拍在胤祉的肩膀上,特肯定的语气:“就是这样的心理,一个骗一个进去受罪。”

“一个贵妇人,在凡尔赛宫只有资格坐帆布折凳,到马尔利富被允许坐方凳,到了朗布依埃宫可以坐上靠背椅。一个掌门官必须记住哪些人经过的时候,他应当站在门里;哪些人经过的时候,他应当站在门外……

“上帝,他们都好像被训化了一般。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路易老爷爷的阴谋。可是上帝,他对其他人这样也就罢了,他对自己,自己的妻子儿女也这般……”

查理亲王放低声音,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胤祉、胤禛、胤祺……赶紧把脑袋凑过去。

“一天清晨,王后殿下发现她那张大床上的棉被沾满灰尘,她腼腆地责问一下。这件事逐级传到寝宫侍从那里,寝宫侍从把责任推卸得一千二净,说打扫灰尘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因为他们的国王陛下昨天改了规定。

一天中午,王后殿下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前厅里的一张小桌子旁边,一群侍臣和一群好奇的前来参观的平民,在一定距离之外围成一圈站着,静悄悄地望着王后吃饭,平民猜测那道美味可口的菜是不是烩鸡块,一群侍臣就和这些富裕的平民兜售烩鸡块……”

他说,胤祉给翻译,保康微微笑着喝酒,胤祉、胤禛、胤祺尚好,其他的小皇子们——怀疑人生中。

二月初四,一个“春雨贵如油”“贵客临门”的日子,法兰西使节团的船队来到天津卫,大清瑞亲王殿下带人迎接。

五十岁的王太子路易领着两个孙儿,面对大清国瑞亲王等等人的热情欢迎,热泪盈眶,就是纳闷他们那同情的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