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来,即便是之前男耕女织的时代,也不是所有妇女都是织布能手,很多重要工序都要请能手来帮忙。
保康细细地讲解,查理亲王听得迷迷糊糊,但也大体听明白。
就看着这间只有十台传统织布机的小作坊里,妇女们端坐在织布机这一端的布柱前,双脚踏板上下交替,双手轮换着操纵机杼和梭子,双手翻飞,穿梭往复,娴熟的动作如同大师弹钢琴一般美妙。
走到作坊里面,分别是纺线、染线、分线……的忙碌情景,分工明确。
再到作坊的后院,到处是晾晒的布匹,闻一闻嗅一嗅摸一摸,果然是和机器织出来的布匹完全不同的感受。
查理亲王摸着一块粗棉布,纠结半天也还是纠结:“……要说也说不出来,当然是机器织布更好,可,好像就是多了一份人气儿。”
保康因为他的模样和说词笑出来。
可他的表情,充满怀念,看向这些充满“原始”感的布匹的目光,幽远深沉。
“我小的时候,一下山就能看到村子里的人们纺线、染线、织布……随意走在一个巷子里就能听到织布机的梭子声——现在大清国父老乡亲们的生活日益更新,传统的织布机渐渐地消失在历史暮霭中……”
不管怎么维护传统的一切,终究是变成历史。
保康此刻听着这织布机的梭子声,到底是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节奏是那么的熟悉,旋律依旧是那么的动听,女子们坐在织布机前的身影是那么的专注,两脚协调踩下踏板,两只手来回投梭、接梭,经纬线在交织中变成一卷卷天然的、绿色的,凉爽透气老粗布。
可这一切,不再是作为养家糊口的生计,不再是家家户户的必备,不再有那种热火朝天的忙碌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