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如今不是老丈人如何如何,而是路寒山将他当成了一朵娇花,那真的夸张。

对此安景文最淡定,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第二天晚上被安城缠得没办法,承诺周六带路寒山过来看看。

……

周六上午,秦书回到秦家老宅拿东西。

哦,准确来讲这已经不是秦家了,秦耀盛的公司一周前宣告破产,财产清点完结工资的结工资,交给银行的交给银行,临了临了,秦耀盛一生所得不过两套房产存款一百八十万,其实他要是省着点儿,这点儿钱足够他养老,但秦耀盛不行啊,他年轻时做着将迟家踩在脚下的白日梦,这点儿钱都不够他巅峰时期买半辆豪车的,可生活如此,老宅抵押给银行,秦耀盛打电话给秦书,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清理干净。

电话中口气还算正常,秦书便以为这人想开了,挑了个秦耀盛可能不在的时间来了,谁知刚进门就是狠狠一耳光,秦书踉跄趴在鞋柜上,耳朵嗡鸣的同时听到秦耀盛破口大骂:“黑心肝的东西!苏玲如今躲在迟寒身后,我动不了,但是你呢?!操|你妈的,你就是从老子裆底下爬出来的,不止你!秦闻也是!一个个翅膀硬了,看不起我?还敢看不起我?!”

秦耀盛边说边打,托他“悉心教育”,秦书对亲情伦理看得不那么重,也是个利欲熏心的,如今秦耀盛年过半百,这段时间更是被酒水腐蚀了身体,根本不是秦书的对手,秦书不仅反抗,还跳起来两拳捣在秦耀盛嘴上,亲父子许久才见,然后一个把一个打得满脸是血。

秦耀盛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秦书的眼中带着惊惧跟难以置信。

秦书则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知道秦耀盛彻底失势,他也懒得伪装了,冷哼一声:“是,我秦书是你的种,但你可别误会了,给别人白养儿子二十多年,怒火别迁到我身上。”

秦耀盛脑袋“轰”一下一片空白,他看着秦书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没懂,又像是没懂,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就你的基因,怎么可能生出秦闻那样的Omega?”秦书不在意地往楼上走:“秦闻的生父是个顶级Alpha,母亲跟你结婚前就怀上了。”秦书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怨毒的光,冷声道:“要找麻烦找秦闻的麻烦!别动母亲!”他如今依仗苏玲生活是一回事,维护苏玲也是真的,苏玲拿他秦书当亲儿子,但秦耀盛不是,儿子对这个男人来说就是炫耀的工具跟成本,秦书想起来就恶心。

秦耀盛摇摇欲坠的理智被秦书这番话彻底击溃,他坐在地上良久,直到秦书摔门离开,忽然,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压抑而愤怒的哀嚎,秦耀盛跳起来接连捶打墙壁鞋柜,直到满手鲜血。难怪……秦耀盛双目赤红,癫狂显露,难怪秦闻跟他一点儿不亲,难怪秦闻胳膊肘永远向外拐!

好!好啊!好一个秦闻!好一个苏玲!骑在他秦耀盛头上,将他当成狗耍!都死该挨千刀下油锅的东西!

“你看我这一身行吗?”路寒山第十二次问出这个问题,最后这次是在医院门口,安景文难得对他烦了,见男人西装革履,黑裤包裹两条修长的双腿,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屁股还挺翘,安景文不动声色扫了两遍,问道:“如果我说不行,你还要回去换吗?”

路寒山冷峻着一张脸,大有“我真的会去换”的架势,安景文轻笑,拉着他的胳膊:“走了。”

“来了!我看到了!”安城激动不已,原本趴在窗户口,看到那两道身影拔腿就往床上跑,鞋都飞出去一只。

“你慢点儿!”秦闻跟傅臣异口同声。

安城浑不在意,已经乖乖在床头坐好了,肚子里是想了一晚上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