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住手!”

顾云昉白皙的手腕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汪夜看着他养父仍然在挣扎,不肯让他好好把红色的绳子系到身上。

顾云昉觉得他自己闻起来,跟一只碴没什么分别。

汪夜好言相劝:“我们在赚钱呢,爸爸,有点职业精神。”

顾云昉在他身体底下微微发抖。

邬童在一旁盯着他的酮体,目不转睛。

而汪夜俯下身,嘴里的冰凉贴上了顾云昉的肚皮,肌肉在冰冷的状态下条件反射地痉挛,汪夜紧紧贴着它,缓缓向上移。直到他看到他养父的眼睛,里面是永恒不变的银河恒星。

汪夜看得着了迷,凑近顾云昉的耳朵,小声问他:“顾明章这么对待过你吗?”

顾云昉气得丧智:“你无耻!你卑鄙!你下流!”

汪夜不为谩骂所动,呵呵笑起来。

邬童也跟着哈哈大笑,嘲笑声频率越来越高,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的失控和狂乱。

顾云昉明白了,那蜡烛香腻缠人的气味,功能不仅仅只是催情,很明显混杂了致幻的毒品。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爬满了毒蛇,黑色的鳞甲下流出脓烂的毒液。

顾云昉打翻了那些蜡烛,两条松软的腿缠上了汪夜的腰,在对方短暂差异的失神瞬间,翻身压住了他。

邬童好像一条蛇妖,道行不足,玩心太重,以至于差点在无良卖家手里跌了个大跟头。

顾云昉看着毫无警惕心,头脑退化,四肢溶解为蛇尾的两个年轻人,水乳交融在一起。

顾云昉犹如古神话里遭遇众神背叛,与人群隔离的莎乐美,高傲的头颅上,冷漠和鄙视爬满眼眶。

等到汪夜完全清醒过来,大概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他的身体充满了被药物强行激发大量多巴胺的后遗症,那就是巨大的空虚和无力感。

他左边躺着顾云昉,右边躺着邬童,两个人睡得香甜,还都没穿衣服。

汪夜默默重新闭上眼睛装死,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如果顾云昉和邬童醒过来都哭哭啼啼要自己负责的话,他宁愿一睡不起。

不过汪夜想多了。

两个人醒来之后迅速整齐划一的和他划清界限,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如果是顾云昉这样,汪夜尚可以理解,他把他绑到这种地方来,强迫他做一堆他根本不愿意做的事。

因此他厌恶,冷漠,自我隔离都情有可原。

可当邬童第一百零一次目光仿佛X射线一样透过汪夜的实体,落在他身后的电视墙之后,汪夜觉得诡异起来。

他想,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他反复试图回忆,当时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

可惜他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