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低头看着那只手机,那是一只黑莓N650,钛合金质感的黑色金属外壳做机身,长7.2英寸,宽3.5英寸。冷硬,结实,膈应人,跟叶琅一个风格。
洛川盯着它看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看一只手机可以看得这么认真。
半个小时后。汪夜回到车里,塞给顾云昉一身衣服。
顾云昉颇为嫌弃地看着那身毛衣牛仔裤,问道:“在哪儿换?”
汪夜:“就在车里换。”
车窗玻璃是透明的,汪夜把车停到路边,人流不多可也不是没人经过,顾云昉固执地僵持在那里,冷着脸不作为。
汪夜于是看着手表掐时间:“五分钟,你没换好衣服我就扔了。”
他说得吐字清晰语调有力,整句话气定神闲。
汪夜不在乎顾云昉到底愿不愿意脱,他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表上的分针和秒针一圈一圈快速转动,直到三圈之后,压抑的情绪开始创造一种沉重的氛围。
顾云昉被迫地开始脱衣服,他的动作很慢,一点点将睡裤脱了套上牛仔裤,汪夜的眼神不自觉地就飘过去,瞥见他父亲层层真丝包裹下的白皙的皮肉。
绵软细腻如羊脂。
根根肋骨的形状浮现在胸部,然后被毛衣遮住。
这时从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里走来一个男人,他原先漫无目的的猥琐目光突然锁定到这辆不起眼的廉价私家车上,诧异地看着一个男人在车里换衣服。
顾云昉简直无处可躲,被逼着暴露在别人□□的思想里,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在这种环境里换衣服的记忆。
汪夜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开了一罐啤酒,没有任何表示。
顾云昉换衣服的时间自然是超过了,汪夜也没有给人脱衣服再扔了的习惯,他掏出手机开始给邬童打电话。
顾云昉低着头,脸压在膝盖上,看起来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加上之前一连串□□的折腾,在疲惫之后,神智便开始有些模糊,萎靡不振地消沉下去。
对面电话响了两声,紧接着邬童愉悦的声音问道:“谁啊?”
汪夜:“是我。”
邬童马上就认出了汪夜,听起来心情更好了:“找我什么事?”
汪夜:“你之前不是说要包养我吗?现在这话还算不算数?”
顾云昉抬起昏沉沉的眼神看他一眼,简直是在控诉他的堕落,说道:“你哪里还像是我的儿子!”
汪夜和邬童谈妥了条件,挂掉电话,一只手抓住了顾云昉的下颚,告诉他:“我本来也不是啊。”
说完,他警告顾云昉:“记住,人质没有发言权!”
洛川挂断电话,脸色古怪。
叶琅问道:“怎么说?”
洛川支支吾吾半天,告诉他:“他说工钱不要了,有个老主顾同意包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