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墨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望过去:“没有。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很痛苦,我睡不着觉、总是胃疼。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要离开你。”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望,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虞靖西试图从钱墨的眼神里看到撒谎的痕迹,但是钱墨非常坚定,他甚至都没有眨眼睛。
钱墨:“还有,我辞职了,辞职信已经发到邮箱里了。”
过了很久,虞靖西别过脸去,小声说:“你撒谎。”
钱墨假装没听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钱墨把行李箱的提手拉起来:“Puppy,走了。”
门咔哒一声在身后关上,房间一下空了下来。冬天的太阳出得晚,房间里还阴沉沉的。
虞靖西对着钱墨开着的房门发了会呆,然后把手边的烟灰缸用力砸了出去。烟灰缸在门上砸出一个坑来,摔得粉碎。
虞靖西大口地喘着气,他回想起钱墨说完分手之后他抬眼看见的夜空——昨晚是农历腊月廿八,天上只有点点星光,没有月亮。
月亮代表我的心,虞靖西看不见钱墨的心。
第40章 受骗
电梯门缓缓关上,同行的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看见Puppy,不自觉地蹲下去和它玩了起来。过了一会,她问:“这是什么狗啊,好可爱。”
钱墨没有回答。她疑惑地抬起头,发现钱墨的左眼挂着一滴泪。她有些慌张,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纸递过去:“请擦擦吧。”
“谢谢,不用。”
电梯打开,出了门,风一吹,眼泪就干了。
钱墨想:虞靖西或许是真喜欢他的,不是错觉。
太晚了,但是太晚了,钱墨已经给自己选好一条路了。
这天是除夕,外地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上海本地人都忙着和家人过年,街上行人和车都不太多。
钱墨站在小区门口打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经过,他伸手去拦。出租车后座上下来一男一女,看着钱墨手里牵的狗似乎呆住了。男人缓缓开口,喊了一声:“Puppy?”
Puppy听见了叫声,“汪”地叫了一下,尾巴摇得厉害。
钱墨心里一紧,他知道悬在头上的那把剑终于还是落下了。
虞靖西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从东北到上海,再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已经非常非常累了,但他精神紧绷,根本没法睡着。然后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谁会在除夕早上七点多给他打电话?
屏幕上一闪一闪地亮着“喜年物业”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