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不知道白历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但他知道这会儿白历的表情他一定得看到。于是伸了手去扯白历遮挡自己脸的手。
扯了好几下都扯不开,陆召道:“白历,松开。”
白历没吭声,手也不动,微微侧过头想从陆召没挡着的那边儿溜走。
被陆召一把扯了回来,手上的劲儿就更大了,白历却丝毫不肯让步,他遮着脸,看不清表情,哑着嗓子开口:“我没生气,没生气!”
陆召嘴里含糊了几句,听不清,但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少。
白历被他扯得靠向他,青草的气味儿和酒味儿把他埋没,白历竟然在这种被埋没的感觉里感到一丝委屈。
干嘛非得这样呢?之前不都好好的吗?就非得把他搞的狼狈不堪,非得看他挂不住脸,非得要他站在阳光底下,露出他丑陋不堪的一面?
白历说:“我不想,陆召。”
既不想面对陆召,也不想面对自己。
“别这样,”白历哑着嗓子说道,他的手还遮着脸,只有声音传到陆召耳边,“你不能把我退路都给堵死了啊陆召,不能这样。”
陆召有一瞬间觉得酒劲儿被这一句话给击溃彻底。
就这么一瞬间,陆召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说不清是好是坏,是愤怒还是讽刺。他寻思,原来白历还一直惦记着退路。
在陆召面前,每一天,每一秒,说话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笑着的时候,他白大少爷都想着退路。
陆召突然觉得挺没意思。
他的手卸去了力气,松开了白历。停了一会儿,陆召说:“白历,你可真行。”
站起身想走,身体都还没来得及站直,就感觉手臂被人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