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听起来满是困意:“什么啊,你是……黄朔烨?”
“我在问你。”
“哦,”方堃笑笑,“不在啊,怎么了?”
“那他怎么不在家?”
生怕黄朔烨急不死,方堃用满是嘲讽的语气说:“因为去别的地方了呗,躲你躲得远远的,多简单啊。挂了,晚安。”
如果真的想找到江岩,依照黄朔烨的能力,方式有很多。
毕竟当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总会有迹可循,除去人缘关系的交缠不说,小到社交软件,大到身份信息的使用,无时无刻都在更新。
可让他不敢付诸行动的原因,是终于明了江岩的决绝。
自我麻痹失效,几月前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合格的前任,应该当断就断,别再做这些烦人的事。
没有江岩的日子不会没法过,借酒浇愁的事黄朔烨也做不出来,行尸走肉般回到沿临江的公寓,在浴室泡澡,暂时放空大脑。
如果结局仅此而已,一时难以想清和江岩在一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浴室温度过高,升腾的水雾使看不清周围环境,缺氧导致头晕目眩,黄朔烨疲缓地用浴巾擦干身体,挪动脚步到床上。
天花板好像在旋转,连同求不了解的问题一起,把黄朔烨带到困倦里。
在阖眼的前一秒,黄朔烨侧躺身体,余光瞥见泛红的一道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