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几阶湿滑的楼梯就能到中学一楼的清洁间,我出来的时候还险些被乱扔的拖把棍绊倒。
泛黄的白瓷墙砖、木质的细瘦栏杆,这是一个不太规整的学校,布局混乱,更像是随便把住宅的几堵墙推倒就投入使用了一样。
棠翎讲他以前的教室在二楼的尽头,我们走近一看,门边挂的牌已经成了初三毕业班。
或许是临近升学,争分夺秒到大家都没心力做黑板报,后面黑压压的一片,真是有些匮乏生气。
桌椅已经从曾经的木制换成了金属,棠翎可能以为早找不见过去的踪迹了,直到我们在教室后方的窗台上看见了一盆茁壮的芦荟。
棠翎盯着那盆芦荟发了怔,我凑近发现盆子下面还压着一张荧黄便利贴,上边写着:记得浇水!已经请了一盆新的,别再把成绩下滑怪到养死芦荟上边了!封建迷信!
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特有封建迷信,问过棠翎才知道这迷信的起源主竟是他,我说班级第一,拜芦荟如同拜你对吧。
棠翎向来都会无视我的烂话发射,这次也不例外,他没搭我腔,只是抽开最后一个位置的椅子坐了上去。
我也如愿以偿真正意义上地和他成了同桌,坐在了他旁边,眼前忽然好像已经闪过了很多零散画面,像是棠翎做题发愁的样子、棠翎偷看漫画的样子……棠翎,在课上望同桌的样子。
棠翎趴在桌上,一双细眼柔柔地盯住我。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他低声道:“我的整个上下午。”
我的眼神不知为何不自主地飞开了:“……就算你这么看我也不会给你抄作业的。”
哈,我又想到人考第一的哪用得找抄我作业,我估计最多只能是个移动的英语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