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土还破坏气氛的是我的哈欠,因为昨晚我只在出租上打了个十分钟的盹,现在困得眼泪直在眶里转。
我埋头在袖子上蹭了蹭,听见棠翎开口道:“睡吧。”
“我不想睡觉。”我想也没想地答了。
棠翎撑在水瓶上偏头盯着我,我不明白他怎么能总是用这样有些不谙世事的目光看我,甚至让我觉得这个词语就不该拿来形容他,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回应。
“昨晚我梦到我就站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月台上面,比仓鼠笼还小,火车不间断地从我面前开过去。我还在想我一定是眼睛花掉了,怎么每一列上面都坐着你啊。那些火车太快了,好像能把世界上所有东西碾平了再闯过去,所以我只能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看着你一次、一次、又一次地从我眼前离开。”我没再看棠翎,“……如果以后每天都要做这种梦,还不如死掉算了。”
棠翎没说话,我意识到气氛又因为我的胡言乱语而变得很奇怪。
虽然有点不太自然,但我很快又挂回了那张嬉皮笑脸,还试图把话讲得俏皮些:“以后我都不要睡觉了,除非能牵着你。”
可是我没想过棠翎会朝我伸出手。
我在他平沉的眼里瞧不见任何确切的情绪,委屈骤然浮上来,只觉得他好像又在逗流浪狗了。
“……谁他妈要你可怜我。”
棠翎叹了口气:“于真理,别这么拧巴行吗。”
我紧抿起唇,赌气地红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在座位下面轻轻牵住了他的手,想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拧巴的人。
第50章
我们下车以后的经历让我被迫温习了一句古诗: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