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就被他折磨成撕裂的模样,几乎是相伴相生的,我也会阴湿地想,未来他说不定再也碰不上总让他笑的人,他会一直那么寂寞又拧巴地活着,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也有一点怀念,然后重新回头找找我去到了哪里?
我悻悻收回了视线,转移话题似的开了口:“我一直是超级好学生好吗。因为砍手之前我一直在想说不定成绩好点就有机会不拉琴了,砍手之后脑筋又没转回来,还超努力地念了一年,除了沾上文科的课都拿了A,而且我还是我们那个烂学校里唯一一个进AIME的。”
“这样优秀的数学功底才促使老徐力排众议,让我从蓝莲花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光荣又智慧的收银员。”
虽然我上班好像也从来没动过脑子。
棠翎问我到底来了几个应聘的。
我说两个。
另一个是老徐老婆家那边的一个得唐氏综合征的侄儿,这话我没说,但很显然“力排众议”这词我也没用错。
乘务员推着车经过,温声细语地问起有没有需要。我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问他:“喝粥吗?”
棠翎摇头。
“不吃饭能行吗?”
“吃不惯。”
“这年头还有人挑食到连粥都吃不惯?”
棠翎有点孩子气地皱眉:“广州的粥,煮得太烂了。”
谁知对面的大哥突然搭起了腔,用起FH音模糊的潮普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吧。我们潮州的粥口感绝对不一样,试过就知道啦,白米饭很好吃的。”
这话一出才让我意识到桌的那面还有人,于是不得不收敛了目光,靠回椅背装起玩手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