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今年桥修通之后上头找人来拍旅游宣传片了。”金花开始咬起北方的调子,“站在神像周围的都要盘儿亮儿条儿顺儿的,拍出来好看嘛。”
我只能在心底呐喊:送个神也能内卷成这样,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好了!
也再没和金花再啰嗦家常,我几乎是毫无迟疑地骑上海湛的电摩托就下山去了。我把我这个举动归结于我不爱吃带壳的东西,秉着物善其用的思想,海鲜还是得留给广东靓仔。
棠翎明天要去游神的话那就正好,到时候我往返对岸一趟都不用找借口搪塞了。
阔别许久,再次回到白玛城区的时候,我曾经的那些焦躁感竟已经荡然无存。
原来海湛讲的都是真的,时间连生命都能带走,更何况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呢。
我本来绕了路打算去蓝莲花看看老徐,结果骑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店门紧闭,写着蓝莲花的牌匾都有些积灰了,我有点迷茫地还在原处等了好一会才彻底离开,海风一吹,心底竟泛上了一份无从说起的怅然。
离海岸还很远的时候就能瞧见那从小坡上的斗母宫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还有在风中翻飞的道符黄巾,灯笼也从山坡一路往下挂满两道,想来入夜后一定能点亮整条环岛海岸线。
算是给足了我面子,这辆电摩托在抵达斗母宫石阶之下时才彻底没电。我随意将摩托锁在斋菜小摊旁边,问起老板今天有没有看见一个头发颜色很浅的男人,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还专门买了一碗八宝粥,付完钱以后他才给我指了一下对面的老戏院,说刚刚才看着进去了。
所以当我冲向戏院,又不幸地被高高门槛绊倒的时候,手里端着的那碗八宝粥就泼了来人一裤脚。
我懵着脑袋很快爬了起来,刚一抬眼视线就被一个大纸箱彻底填满,然后棠翎那张漂亮脸就从箱后探了出来。
他一怔:“怎么来的?”
我咧开嘴答:“被空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