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重点是放在发光的东西上面吗?”
“是微弱。”
我正走神想着,两侧的风声却陡然停了,直到棠翎拽了下我的头盔带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抵达了石料厂。
只是订购的这个过程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速战速决:我们刚站到大门口就被伙计告知老板还在外面送货,一会儿才能回来。
在我提议把订购清单留下让他转交给他们老板时,这小伙计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说他们干活的绝对不能参与账目。我气得直翻白眼,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这么的不懂变通。
话虽这样说,可我们这种闲人哪里会等不起。接过棠翎买来的凤梨棒冰,我便一屁股坐在了厂坝的花台上,结果棠翎咬了两口就嫌甜过头了,于是我被迫吃了两只凤梨棒冰。
和石料厂老板交代完事项整片天幕已然深了颜色,棠翎却没有把我载回舍业寺,反倒走起平路往山的那面去了。
我都没想过问他要去哪儿,因为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从来都不是“我要和他一起去哪儿”,我只是“要和他一起”。
他把电摩托骑到这条小道的尽头,再往前去就是润着青苔的怪石径了。我仰脸环顾四周,依稀辨得这里在枫树林下面一些,应该是半山腰。
棠翎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像是在找寻什么,苍白的背影好像快要融进这满目的葱郁里了。
“前面有什么?”
他垂眼抚住一颗参天红桧,掌心细细感受过那粗糙的纹路。见我在后面站着出神,他又慢慢拉起了我的手,让我的掌面也贴上那树身。
这份凹凸源自天然树纹也源自人为,我摸到上面好像还刻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