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骂道你他妈发什么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后脑勺逐渐有了湿热的感觉,我却无暇分心去想,只伸手去摸裤兜里的匕首,虽然我从念中学开始就把它带在了身上,却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它真的派的上用场。
小动作很快就被警觉,我只用尽全力最快地按开了军刀的刃,却在这一个瞬间被蒲卫扇了一巴掌,刀尖歪在了我的脸侧。
我从来没有挨过这样重的巴掌,眼前飞星乱窜,齿缝很快溢上了铁锈的腥味。
他似乎想要从我手中夺过那把军刀,摁住刀背将锐尖往回拨,寒光在我眼球上方刹过,我甚至感觉仅是因咬紧臼齿引来的细微颤抖都能让这枚球体被划破。
出走许久的好斗心竟落慌地跑了回来,此时此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得杀了面前这人,至少不能再让他好过,是他让我这么狼狈。我甚至真切地觉得,倘若今天我会因为要他死而丢掉性命也没关系。
泄了劲,我微微往后一缩手,又及时侧过了脸,那刃只割过了我的颧骨。他丢了支撑一下就失了力度,身体向前栽去,趁这时我狠狠地将军刀往前捅去,视野也因为紧张而开始不自主地轮缩,到最后只囊下了那一把刃。
眼见着刀刃就快要戳向他颈边搏动的皮肤,我的眼就像已经见血了一般也跟着红了起来。然而那把刀却并未按我所想的那般送进跟前这人的身体里,我突然感到身体一轻——蒲卫竟从我身上摔到了一侧的地面上去了。
恍惚间我只感觉到自己被拉了起来,抬眼时我看见了那熟悉的高瘦背影,看见了那随着呼吸浮动的浅色发尾。
我眼眶一阵发涩,想出声叫棠翎,却被喉间莫名的负压给锢得发不出声。